话音落下的瞬间,韩薇顷刻拔剑,一声刺耳剑鸣响起,震荡着众人心神。
“与剑和鸣……有意思。”夜寒忍不住心中暗慨。
白玉长剑一出鞘,剑芒闪动,竟令夜寒感受到了一丝威胁。
“逆水寒!”
下一刻,韩薇持剑踏出,周身剑意仿佛凝为实质,离水灵气裹挟剑锋之上,势收而内敛。
见此,夜寒随手挥出几道冰棱,欲试试面前素袍美人的深浅。
出乎意料的是,韩薇剑意所凝剑胚,竟将冰棱尽数拦下,
未等夜寒反应过来,韩薇趁势提剑,直向前者攻杀而去。
眼见韩薇欲与自己正面交锋,夜寒又怎会退避,遂将残锋铁剑祭出,持剑迎上。
“快看,夜寒公子第一次用剑欸!”
“先前夜公子皆以绝对实力制敌,这次居然……”
“这都看不出来吗?夜公子是对韩小姐起了兴趣,方才拖延。”
看台众人纷纷揣摩着场上形势,而杨谦则紧盯着夜寒的一举一动,生怕有所错漏。
“莫老,如何,以我目前实力对上夜寒,可有胜机?”
闻言,仙古残魂戏谑笑道:“胜机十不存一,但……若令老夫掌控你的身躯,则大有可为。”
杨谦一时不语,他不是傻子,清楚仙古残魂所求,始终是合适的复苏肉体,若他完全放弃了身体的掌控权,只怕被夺舍的瞬间,便会神魂湮灭。
而战台之上,韩薇与夜寒的对峙,仍在持续。
剑尖与残锋的碰撞,尤为激烈,夜寒并未以灵气压制韩薇,而是仅用肉身力量,以单纯的剑技迎敌。
“夜公子,何必留手,你的剑技粗糙,非我之敌。”
韩薇颇有些嗔怒,夜寒对战傅红雪时,以摧枯拉朽之势,随手镇压。
可面对自己时,却处处退让,似在怜香惜玉,同情施舍一般。
“韩薇,我若真要出手,一个照面,你便会败,之所以和你玩到现在,只是想看看,你是否有令我正视的资格。”
夜寒的语气真挚,并非嘲弄讥讽,令韩薇一时错愕,但后者很快反应过来,眼前少年,是起了惜才之心。
却见韩薇欣然一笑,旋即将离水灵气彻底爆发,十数道剑胚随着白玉长剑同时斩出,凭空卷起一道道层涛叠浪。
“苍云断流!”
涛河若山,浪潮如龙,一剑激起千层浪,直引得乌云蔽日,雷雨交加。
见此,夜寒眉头一皱,眼神微凝,显然对韩薇手段颇感震惊。
“异相?不,威能太浅,还不足以成相……”
正思绪间,迎面而来的滚滚怒涛,裹挟着四面荒山的飞沙走石,龙卷浪潮平地升起,势贯长虹,韩薇屹立其上,居高临下。
“夜寒,清霄福地的长老,授我凝相之法,如今我异相已成,这一剑,你如何拦我!”
闻言,夜寒嘴角勾起一抹弧线,只当是听了个笑话,摇头轻叹。
“坐井观天,尚未踏足轮回,便妄谈成相,且让你看看,何为相!”
只见一道冲天光柱荡开乌云,直引得寒光坠地,耀眼月虹洒落场上。
“虽尘封多年,尚未大成,可败你,绰绰有余。”
“夜月照冰凰。”
夜寒眸中锐气闪动,蓄势一剑斩出,下一瞬,天穹崩裂,阴云退散,无垠星空中,一轮霜影踞寒月,万丈银河作锋芒。
一声滔天长鸣,震天撼地,在场众人无不心生臣服,心惊胆战,便连魏青、霍霆等一众尊者,也忍不住颔首躬身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!?”
识海内,仙古残魂情绪的剧烈波动,令杨谦一时气息紊乱。
“怎么了,莫老?”
残魂没有回应,只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。
此刻,整个东荒城上空,皆被这一轮闭月霜影所覆盖,饶是奇峰丽水,高耸入云的荒山,在这威临天下的冰凰神鸟面前,也失去了光彩。
而面对着夜寒如此恐怖的异相威势,韩薇仍旧强撑,顶着巨大压迫,剑指前者。
“夜寒,多说无益,此剑,定胜负!”
话毕,韩薇周身忽而被一阵柔和的白光包裹,瞳孔也覆上一层金色,气息强度陡然拔升,一时竟与夜寒相差无几。
“哦?无垢圣体,这便是你的底牌么?”夜寒饶有兴致道。
见夜寒仍旧一副气定神闲之样,韩薇怒意更甚,遂踏浪而来,剑出如龙。
寒月霜影裂苍穹,怒涛瀚海击长空,二人交锋的瞬间,荒山之顶骤然崩裂,殛为齑粉,而看台上,不少修为较低的观众难以维持身形,直落下山崖。
好在魏青、霍霆等一众尊者及时反应过来,各施手段,将观众救起。
“韩薇,我尚未全力施为,便将你压制如此,你真要为了一时意气,置这十万东荒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?”
闻言,韩薇余光不由得瞥向了看台上